冬年

头像是o忍忍o设计的人设~
爱第五人格里每一个角色!主杰医 佣空,杂食,无cp洁癖,只要是香的粮都吃。
被您喜欢是我的荣幸,欢迎日lof,欢迎勾搭。

杰医剧情向【可悲的骄傲(三)】

*本章大量出现了佣医内容

请务必结合前文食用~链接如下

【第一章】

【第二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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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怀有怎样的心情重新踏过这堵厚重石门。

明明之前还那么拼命想逃离这座吃人的庄园,转眼间又要再次跳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,命运还真是喜欢跟人开玩笑。

恐惧吗?肯定是有的,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进去能否还像上一次一样活着出来,庄园的诡异、监管者的强横,都不是她所能抗衡的存在。

回头吗?可这座庄园里又埋藏了太多她想找寻的真相,艾莎……杰克……那些因为自己一时软弱而犯下的错误,因天真而酿成的悲剧,错过了这次可能就再也无法弥补了。

一边是苟延残喘的活着,一边是探求真相的冒险,哪个更重要呢?显而易见了吧。

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,向前迈进,当脚步落下的那一刻,犹豫不决的心也随之坚定起来。

她抬起头,视线所及雾霭缭绕,看不清前方的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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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稀奇。”杂夹着探究的陌生声音冷不伶仃在耳旁突然响起。

医生猛的转头,向后快退几步拉开了距离。心里是一片翻涌惊骇,什么时候出现的人!为何自己没有一丁点察觉?

“抱歉吓着你了。”来人似乎也没意料到医生会有这么大的动作,摆了摆手赔罪道“我只是很普通的走过来,小姐可能是想事情太入神了。”明明是道歉的解释,可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任何内疚与歉意。

医生强压着心头未散去的惊吓,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。

摸约二十出头的年纪,里面紧身劲装包裹着结实有力的身躯,外面松散的大衣随意敞在身上,整体看上去非常利落清爽,风拂过,带起衣角飘扬。

他头戴着兜帽双手环胸,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。

医生从那双狭长上挑的双眼中,看到了丝丝戏谑。

她隐约有一种预感,此人来者不善。按兵不动探其来意,是当下最好的选择“失礼了,请问您是?”恰到好处的行礼配上客套又不失冷淡的回应,从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是个受过上等教育的大小姐。

可医生没有注意到,在她微微低下头的一瞬间,那他眸子里逐渐加深的笑容。

“奈布,曾是一名雇佣兵,和你一样来参加庄园的这轮游戏。”他回答,轻松而上扬的声音,却总带有有阵阵压迫感。

“您之前说到稀奇,是指什么?”医生蹙着眉问道。

“只是好奇……”他咧嘴一笑“除了我以外,居然还有不请自来的人。”

闻言,医生心里一惊,开始在心头暗自揣测此番话语。

“看你身上没有邀请函,又这么轻车熟路找到大门方向,而做出的推测罢了。”佣兵脸上闪过一丝探究,顿了顿又补充道“你为什么而来?要知道每场游戏都是与死神的对决啊。”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先生。”医生的眼眸瞬间充满了疏离与戒备。
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同样参加过游戏并没有拉近医生对他的亲切感,危险的气息反而越来越重。

她重新审视起佣兵,可视线刚刚投过去,就恰好撞上了他的目光。在自己打量他的同时,他也在打量着自己,不同的是,他的审视更加光明正大,肆无忌惮,上下来回扫荡,更像是在观赏一件物品。

这种视线让医生感觉浑身难受,正当她想借口离开时,对方抢先打破了沉默。

“合作吧。”佣兵放下环胸的双手向前一迈,有意缩短距离。

“理由?”医生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小小后退了一步。

“不要那么戒备,既然即将参加同一场游戏,就是生死与共的队友不是吗?”佣兵毫不在意医生的排斥和敌意,脚下依旧步步紧逼,直到跟她面对面才停了下来“你应该很清楚迷失的下场才对……”

说是邀请合作,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诚意与期待,反而命令与警告的意味暴露无遗。

他弯下身子,近距离看到医生鼻尖冒出的细小汗珠后,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“况且这是我第三次来参加游戏,我的经验肯定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
第三次??!也就是说,他已经从那种怪物手中逃离了两次?

前面的人保持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静静等待着回答,看似无害而温柔,可究竟那张皮囊下又是怎样的表情,就不为人知了。

与他合作的确能增加生存率,但她此番前来是为了探求真相,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冒然组队,可能会打乱自己的全部计划。

况且,她主观意愿上,总是对佣兵有着没由来的抵触,医生思索了片刻,抬起头正欲开口拒绝,可当触碰到那双眸子时,却怎么也出不了声,全部话语都死死堵在了嗓子里……

医生此时此刻终于感受到,什么叫做一个眼神就能代表一切行动。

其实在看到佣兵的第一眼医生就感觉很不安,他身上的某种气场其曾相识。就仿佛是,本该高高在上的人,走下王座与自己平视,就算隐匿了身份,换成一副轻松随和的姿态,可那种统领一切的压迫感依然存在。

“在这场游戏中跟我合作,对你没坏处。”佣兵见医生没反应,又慢悠悠的重复了一句。

医生在心理苦笑。

面对那笑里藏刀毫不掩饰的眼神,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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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跟佣兵一前一后行走在庄园深处的废弃军工厂内。

本轮求生者中依旧没有看到艾莎的身影,医生心里颇为复杂,一路跟来,自己似乎一直在追寻她的踪迹,可却总是晚了一步。

艾莎……你到底在哪里。

这本该是个悠闲的午后,阳光为大地渡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,鸟儿似近似远的啼鸣在上方回荡。可景再美,心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暖。

医生望了望走在侧前方,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佣兵,她不知道与佣兵建立合作关系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,可无论各怀着什么心思,至少站在求生者的立场来说,他们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。

这座庄园深处废弃的军工厂,她已经不陌生了,场地似乎被人刻意的打扫过,地面异常干净,除了少许落叶外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。

要知道……每轮游戏结束后,这里大片大片的地面都会染上死亡的猩红,似乎踏入这方土地,耳畔就能隐约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嚎。

医生突然想起了本轮的其他两个队友,在游戏开始之前,他们热情洋溢的向自己做着自我介绍,喋喋不休地讲述曾经的见闻趣事,似乎是真的把庄园的“游戏”仅当做了游戏而已,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何等绝望深渊。

这时的他们啊,就跟那时的自己一样……

镜子碎裂的声音预示着游戏揭开了帷幕,也将医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
她屏住呼息,一边缓步前进,一边留意周遭的动静。

四周的一切都安静到极点,树影层层投射在地面上,在风的吹动下张牙舞爪。

突然,一阵寒冷的空气夹杂着刺骨凉意扑面而来。

“噗通!”强烈的心跳声毫无预兆的响起!一抹微红在前方拐角处逐渐显露……

糟糕!二人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地迅速向旁撤去,半蹲着藏在不远处的木桶后,凝神观望着前方。

在佣兵面前不方便暴露与杰克的关系,还是等个机会落单后再去找他较为妥当。就在医生暗暗思索着待会儿要怎么摆脱佣兵独自行动时,那抹转角处的红光终究是彻底暴露无遗。

医生紧张又略微忐忑的望去……

下一秒,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,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,快速跳动的心脏似要撞破胸腔。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!

没有等到那个熟悉修长的身影,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摸约2米多高魁梧的男人,确切地说只是人身,脖颈被密密麻麻交错的针线缝合了一圈又一圈,在这之上套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鹿头!似笑非笑,让人不寒而栗,那应该是来自地狱的面容。

一双漆黑渗人的双目来回扫视着周围,似乎只要跟那他对上一眼,就会被立刻判决死刑。他浑身被沾满鲜血的锁链缠绕,每走一步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,在这空荡的废弃军工厂内听起来异常惊悚。

他是谁……杰克呢?

医生的脑海一片空白,之前想的所有计划在此刻都化为了泡影,巨大的危机感与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快要无法呼吸,浑身血液像是静止流动了一般。

佣兵望着鹿头,又侧目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医生,感到些许奇怪。

“又不是第一次进行游戏,对监管者还没免疫吗。”他打趣着又凑近了些,直到清楚的看到医生那颤抖的睫毛与发白的嘴唇。

沉默片刻后佣兵将护臂缓缓套在了手腕上,扣紧“你去破译,我把他引开。”

还没等医生回答,他便飞速起身,单手借木桶为支撑,翻身而过,朝监管者跑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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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,只是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早已身处一方僻静的角落,手心里都是汗。

她机械的敲打着面前的密码机,心中乱作一团,艾莎不在求生者中,监管者也不是杰克,那自己参加本轮游戏意义所在?

事情的发生脱离了预想的轨迹,她头一次感到这么迷茫,大脑还有些混沌,手上的破译也随之逐渐慢了下来,直到一阵电流从指尖穿过。

“嘶……”好痛!医生后退了几步,蹙着眉紧紧捂住被电击的食指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。她摘下手套,望着那微微泛白的指肚,懊恼与烦躁瞬间爬上了心头。

我到底……在做什么啊!

到底……在怕什么啊!

医生突然很生气!她气自己怎么变成这幅胆小懦弱的模样。

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快要忘记,自己的这双手,曾几何时,也占满了鲜血。

她之所以每时每刻都带着一副白手套,在别人看来似乎是为了迎合‘白衣天使,救死扶伤’的形象,可真正的原因,只有她自己知道……

为了掩盖那些冲刷不掉的猩红印记,遮挡那牢牢印在上面的抓痕,他们……有些是无辜的,有些罪有应得。

医生望着这双手,喃喃自语,低着头嘲弄着自己那笨拙的表现。

连自己的状态都调整不好,又怎么去拯救你们。虽然我并不称职,但至少在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,让我好好完成作为一名医生的使命吧。

将白手套重新带上,等她再抬起头时,眸子里闪烁着绝不退缩的坚定。

“铛……”就在此刻,一阵沉闷的钟声敲响,混合着风刮过了整片大地。

这种声音医生再熟悉不过了,这是死亡的象征,每当它响起,昭示着一名可怜的队友落入了监管者手中。

医生屏息,仔细辨别着声源……那里……好像是佣兵去引监管者的地方!

医生看了看破译到一半的密码机,又望了望远方,一咬牙飞奔离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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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波又一波恐怖气息接踵而至,危机感在四周蔓延,剧烈跳动的心脏暗示着她离目标已经很近了。

医生蹲下身,借灌木丛为遮掩,一点一点,缓慢前进,直到那个人身鹿头的怪物重新出现在视野中。

明明早有心理准备,可当再次看到时,那恐怖的视觉冲击感依然让医生的心跳停了半拍。

他正背对着自己擦拭着锁链上的血迹,似乎是缝合处有些松动的原因,只要他动作幅度过大,脖颈上的鹿头就会往一边狠狠甩去,从背后看,甚是惊悚骇人。

他的脚下不远处倒了一个抱住头,哀嚎不止的人。

那名求生者痛苦的跌在地上,浑身布满鲜血,大半个身子被灌木遮挡住,医生怎么也看不清到底是谁,只好再靠近些。

可步伐刚落,“咔嚓—”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从脚下传来,在这紧张的氛围下异常明显。

怪物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朝自己的方向望来。

完了……

医生猛地趴下,死死紧贴在地上,努力将全身隐藏在草丛中,名为绝望的利爪在此刻悄无声息的慢慢掐住了她的脖子,使其无法呼吸。

不能对视,不能对视,不能对视……

医生祈祷着他没有发现自己。

然而医生还是绝望的看到了那条粗壮锁链,透过阳光投下的影子,如一条游离的蟒蛇般吐着信子,飞速朝自己袭来。

医生缓缓地合上了双眼……

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她感觉自己身体一轻,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,下一秒腾空而起,瞬间就弹离了原地,让紧随袭来的锁链扑了个空。

佣兵抱着医生一路狂奔,仅在几个呼吸间便逃离了几十米,耳旁的风声呼呼咋响,难以想象奔跑者的速度之快,清爽干净的气息逐渐包围了这颗颤抖不已的心脏。

在一个迅速急转后,佣兵窜进了一座小木屋内,这才将她放了下来。

“不是让你去破译了吗?往监管者这儿瞎凑什么?”男人清朗的声音夹杂些许责怪在耳畔响起。

“我……”医生刚欲张口反驳便被一股力量强行向拉去,重心不稳跌进了一堵结实温厚的胸膛中。

“嘘—”佣兵轻轻捂着医生的嘴,将她护在怀中,他们头顶上方的窗檐处,刚刚扫过一抹猩红的微光。

就这样一动不动,仿佛只过了几秒钟,也好似过了几个世纪,直到心脏的跳跃逐渐平稳,气息恢复了顺畅,医生这才注意到后背传来的那阵阵温热的灼烧。

医生突然感觉有些别扭,她挣扎着站了起来,扭过头,理了理衣服,继续着没说完的话“我只是想来欣赏下,你是如何被抓住的,不行吗?”

“嘁……”佣兵拍拍身上的灰,也随其站了起来“在这种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浪费时间,还真是不一般的蠢。”

医生有些被噎住,犹豫了好久终究是将道谢的话语咽了回去,改口问
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
“你觉得呢?”他又把问题抛了回来。

医生走出小木屋,先是远远望着那被绑在绞刑架上奋力挣扎的队友,后又看到了寸步不离守着的监管者,思付了片刻,对佣兵招了招手

“走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破译。”

话音刚落,医生就找到了最近的密码机,开始全神贯注地在上面敲敲打打。

佣兵跟了过来,单腿倚靠在墙壁上,双手环胸,好奇的问道“不救?”

“不救。”干脆利落的回答。

“咦?医者不该救死扶伤吗?”

医生淡淡的瞥了一眼,头也不抬道“刀枪也是凶器,那学武的人是不是该去杀人放火。”

这回轮到佣兵噎住了,他望着医生从容不迫的神情有些诧异,明明之前还是一副紧张要死的模样,怎么再次见面就变得如此沉着镇定,可不得不承认,她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
佣兵回头望了望依然守着绞刑架的监管者,他的力量过于强大,只要被那条锁链击中,便会立刻失去行动力,如果贸然前去施救对抗,可能会出现全灭的下场。

虽然不知道医生的变化为什么会如此之大,不过她的这种改变对自己也有好处,佣兵耸了耸肩,一同加入了破译密码的行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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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的一切都非常安静,风停止了吹动,鸟不再啼鸣,只留下密码机发出的“滴滴答答”声。

佣兵看着眼前的人低着头,修长的双手快速翻飞,有条不紊地敲击着一个个键,那专心致志破译的模样使他有一瞬间分神。

突然,面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问“我们刚刚经过的小木屋有地下室吗?”

佣兵想了想道“有。”

“这就怪了……”医生单手托着下巴,陷入了沉思。

她记得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时候,刚才那座小木屋是没有地下室的,唯一的通道也被死死封住,而自己被囚禁的地下室也不是这里。

“每次游戏只开放一间地下室吗?”医生又问。

虽然不知她心理盘算着什么,但佣兵还是搜寻了下脑海的记忆,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
得到了答复后的医生更加困惑了。

这是为什么……

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弄两个地下室。

但其中一个开放,另外一个禁止进入。

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从医生心理冒了出来,有些荒唐可笑,但总让人克制不住的往这方面想。

会不会是因为有两个不同的用途?

如果是这样的话,一个用来关押绞杀求生者,那另一个是做什么的呢……

医生结合着之前的游戏经历对佣兵道出了心中的顾虑,但是省略了被囚禁的部分。

“你的意思是想去之前的地下室看看?”佣兵也觉得这个情况的确有些蹊跷。

“嗯……碰碰运气,看能否搜集到什么线索。”任何关于监管者的线索,关于整个庄园的秘密,关于杰克和艾莎的下落,所有疑点她都不能放过。

“吱呀—”一阵细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医生一回头就看到佣兵正在角落的箱子里翻着什么,随后他拿出了一张地图。

“来,你看。”他走上前,节骨分明的手掌一抹,将地图平铺在地上“我们在这里,想要到你去过的地下室,可以从这条路走……再经过这里。”

医生看着佣兵为了自己一个不成熟的提议而认真准备的样子,不禁有些晃神,从什么时候起,他收敛了一开始的霸道气息,没有再强硬施加压迫,而自己似乎也逐渐对他消去了一开始的间隙。

嗯?……消除防备?不不不,医生赶忙摇头,不服气地想着,要知道能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,不能因为他救了自己一次就掉以轻心啊。

正当医生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时,佣兵突然抬起了头,撞上了她的视线,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

“看它,没让你看我。”

医生瞬间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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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小木屋的过程还算顺利,没有绕多少弯路,那熟悉的建筑便出现在了眼前。

大门紧紧合着,纹丝不动,仿佛不欢迎任何求生者的到来。

她以为这辈子只会存在于记忆中的屋子,此时此刻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眼前。

医生颇有些感概,曾几何时,自己还与杰克斗智斗勇,拼了命也要逃离这里,那些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。

如果她的猜想成立的话……医生深深吸一口气,走到那扇紧闭的木门前轻轻一推。

伴随着飞扬的灰尘,大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了。

果然,医生惊诧的低呼一声,心中隐隐有些兴奋。那时的杰克为了斩断自己全部退路,已经将钥匙粉碎,而遮掩的大门也仅仅是做做样子。

医生伸手拍了拍佣兵的肩膀,想要一探入内。

他歪着脑袋看了片刻,走上前往里面瞧了瞧,方才示意医生跟上。

通往地下室的是一条狭窄漆黑的小楼梯,只容一人通过,医生刚走几步突然脚下一绊,一头撞在了佣兵的背上。

她能感觉到前面的人猛然绷紧了身子,而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。

“过来”他轻声对自己说。

有力的掌心贴了上来,他的手不似他人这般时而轻佻时而霸道,是一直温柔宽厚,医生一截冰凉的手臂,唯有他握住的部分是灼热的。

二人在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缓慢摸索前行。

“噗通!”心脏猛然跳动预示着危机的靠近。

“该死的,他搜到这里了吗。”佣兵低声嘱咐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监管者发现这个地方。我去引开他顺便救人,你原地等我。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了上去,小心翼翼将门重新掩好,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,还没等医生反应过来,周遭又重归于黑暗。

还真是相当快的临场反应力……

没有了佣兵的陪同,又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
等他吗?医生向下望着那大片的黑漆,总感觉有人在呼唤着自己,有什么在吸引她下去。

脚步不受控制的追随心中所想,一步一步向下迈去,这里的摆设、陈列,甚至楼梯的阶层她都心中有数。毕竟当初可是孤身一身被囚禁于这里,遭受折磨,痛苦无助。

明明这里的一切早已被熟记于心,所有物品也都调查了透彻,可为什么自己却总是执着于此。

随着搜索的深入,医生心头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,当她迈下最后一层台阶,侧身朝里望去时。

她终于明白了,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烈的熟悉感,这不是出自大脑对木屋的记忆,而是来自身体对恐惧的反馈……这一路上似曾相识的感知也不是为了吸引她下来,而是拼了命提醒她赶紧逃跑!

可现在才察觉到……是不是已经晚了?



“又见面了,我的大小姐。”他绅士的鞠了一躬,笑着对自己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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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医生这次来到庄园的目的本就不单单是为了艾莎,可当杰克在这种地方,用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,医生的所有勇气与强撑的镇定终究是逐渐瓦解崩塌。

那个曾经会由着自己撒娇任性的温柔少年,到如今只是看他一眼,心中就会蔓延无尽的恐惧。

有什么埋藏在心理想要守护的东西,悄然消散了。

这样的结局,还真是可悲……

“既然都逃出去了,为什么还要回来呢?”杰克单手背在身后,缓缓地逼进。

熟悉低沉的声音包裹着剧烈颤抖的心脏,医生一步步向后退去,直到抵在墙上。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到能说些什么,到头来只留下一句呜咽“为什么…你会变成这样…”

杰克望着医生的那双含着泪的眸子,紧紧蹙起的眉头,便料定了她可能已经想起了一切,但是想起了又能怎样?

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万事小心翼翼,渴望拥有朋友的不起眼男孩,而她也早不是之前那位天真直白,单纯无忧的大小姐了。

他们的命运轨迹早已背道而驰,只会离的越来越远。

“记得我警告过你,可别再落到我手中了。”杰克避开了医生的问题,右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打量起来。

再次不期而遇,让他的内心燃起了丝丝兴奋,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遍了全身。

“我这次是来找你的。”医生强压下心头的恐惧,即便身体还因惯性记忆而微微发抖。

“哦?……那还真是在下的荣幸。”尾音拉长,似乎医生的解释激发起了杰克的十足兴致。

医生看出了他不想讨论自己的过去,便换了个话题打算旁敲侧击“你怎么会在这里…”

杰克双目有一瞬的微微下垂“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
“听过监管者的‘轮换’吗?”他一边解释,一边用冰凉的利刃划过医生柔软的身体。

“庄园不单是对求生者有着约束,对监管者也有禁锢。

石门外看不见的墙是束缚,地下室被封住的门也是束缚。

庄园并不是只有我一名监管者,这点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。”杰克将医生散乱的发丝轻轻撩到而后,不紧不慢地继续道

“猎手的任务是什么?当然是猎杀那些四下逃窜的猎物。

但每当有猎手失职放跑了猎物时,便会受到惩罚。

放走两名以上就算彻底失败,庄园的‘轮换’将强制执行。

新的监管者被投放入游戏中,而失败的监管者将在未开放的地下室接受惩罚。

如此交替着进行庄园的运作。

所以……我很诧异,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”

说完杰克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,望着医生不可置信的神情,俯下身凑的更近了些“看啊,我放走了你跟园丁,却被囚禁于这座地下室,你……是不是得好好补偿我?”

医生望着那双忽明忽暗的眼眸瞬间打了个寒颤,得知真相的自己心中有些复杂,她不知道应该是害怕,还是同情。

难怪自己之前经过封闭的地下室时,四周总隐约传来重物的敲击与阵阵低吼。

现在想想依旧有些毛骨悚然……

“那……你都受了什么惩罚?”医生鼓足勇气问了出来,可杰克却没有回答,他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,一味的靠近,再靠近,如饿狼般逐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……

医生微微撇过了头,她没有注意到,他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里,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。

更没有注意到,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常光芒。

警铃突然在心中敲响,危机感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。

跑!这是医生唯一的念头。

“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”丢下一句话,医生快速向楼梯奔去,可还没走几步手腕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握住。

“哼……你并没有办法”杰克将她拉回来,死死钳制她的双臂。

医生突然发觉眼前杰克是那么陌生,他静静的用从没见过的眼神望着自己,不是少年的温柔如水,也不是充斥猩红的压迫,更不是那沾染邪魅的挑逗。

这不动声色的漆黑目光,让医生心尖一寒。

“只要这局游戏中有两个人顺利逃离了庄园,‘轮换’就能启动,你就能出来了对吗?”医生努力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他。

可暴躁的因子仍空气中来回跳跃,似乎只要一簇小火苗就会爆炸。

为什么会对他抱有一丝期待呢?为什么总是想抓住那时的记忆呢?

面前这个人,不是当年小心翼翼的男孩!

他是开膛手杰克!

他的眼中没有猩红,只剩下空洞。

“你只是,想从我这里离开而已。”最后一句话,消耗掉了杰克全部的克制与耐心。

下一个瞬间,医生忽然身子一飘,后背重重地被按在地上,身子几乎要陷进去,四肢完全被他所压制,完全无法动弹。

他说的没错,医生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想从这个人眼前逃离。

他散发的死亡气息,让她多带一秒都是煎熬。

杰克低下头,他的神情不断颤抖着,染上了痛苦的神色。

像是埋藏着随时爆裂的岩浆,又像是会随时碎裂的冰川。

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些破碎地,模糊不清的话语

“留下来……”

留下来。

这就是自己心头,一直缺少的东西吧?

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远远注目的人吧?

好不容易再见到她了,却恨不得立刻塞回身体里去。

怎么可能……再放她走?

哪怕医生已被死死压制,他依然神志不清的来回重复着这句话。

留下来……留下来……

不知怎的医生眼睛突然有些发酸。



>>

“碰!”这是物体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的沉闷声,医生突然感觉钳制于自己的力量都消失了。

“抱歉我来迟了,没事吧?”佣兵急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他抱起有气无力的医生,望了望倒在一边的杰克后大步大步向上层迈去。

庄园对失败者的惩罚又开始了……

如灼烧般巨大的痛苦瞬间施压在身上,碾过骨头,渗透进血液里。

杰克半跪在地上,捂着胸口,双目死死的盯着着他们逃离的方向。

他看到了这个男人焦急赶来的神情,他小心翼翼环抱医生的双臂。

他,是谁?

杰克不得不承认医生的笑容,是他见过最暖的,他开始在心中不由自主的想,她的笑容是否也在这段时间内……渐渐温暖融化了另一个人。

一种早已消失的情绪再度从心底浮现了出来,那是很久很久以前,当杰克看着同学成群结伴聚在一起聊天时的感情,看到有孩子在父母怀中任性撒娇时的感情,

这种感情名为———嫉妒。

他、要、出、去。

猩红的眸子里,杀戮的欲望一览无余。

 



(未完待续)

写佣医的时候写嗨了差点没收住,猛然想起来这篇是主杰医的,那么问题来 ……吃杰医的小伙伴也有吃佣医的吗?

第四章传送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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